◇
每天卡兹萨走进早已不再是秘密的秘密研究室之后，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——
◇
站在魔导院正门口向外望，就能轻松地将喷水池、草坪和大道尽收眼底，对于初次见到的人来说，也算得上美景。
而对长期呆在图书馆密室内搞些见不得人的实验几乎从不出门——具体地说是每天6个小时，但谁也没法拍着胸脯说那6个小时以外的时间他就会在户外和陆行鸟进行你追我跑的健身运动——的卡兹萨来说，也是如此。
现在不是授课时间，早起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庭院里，看到他们身上的冬季制服，卡兹萨才察觉到寒意，他的白大褂实在说不上保暖，正打算退回室内，余光就扫到一个不能更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这边走来。
准确来说应该是向大门走来。
“哟，暮雨君，早上好。”卡兹萨眯起眼睛，举手打招呼。
对方只是微微颔首，从他身边快步走过，显然并没有和卡兹萨站在魔导院门口拉家常的意图。
“等等。”卡兹萨在心里读了两秒，转身抓住暮雨推开大门的手。
——啊，碰到了。
他在暮雨有所反应之前（自以为）不动声色地放开手，说：“你带的0组有个戴眼镜长头发的小姑娘吧？”
“你说Queen？”
“她叫这个？这名字真不错……前两天她来问我一种试剂的配方。”嗯，这是真事儿。“帮我把这个带过去吧。”
卡兹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得龙飞凤舞的纸片，递给暮雨。
在对方伸手接过纸片——没能碰到手指——的时候，卡兹萨打了个喷嚏。
向水晶起誓他不是故意的。
“你感冒了？”
“咦，暮雨君这是在关心我吗？没有啦，只是吹了一点风……”
“有一点征兆也要小心注意，已经开战了，不能为了这种小事浪费珍贵的药品。”
那种东西让你们班学生随便刷刷洞窟就有一堆——这种话当然只能腹诽，“嗯我知道，暮雨君关心我又不好意思直说，容易害羞的这点可爱极——”尾音消失于一记正中胃部的干净利落的肘击。
“与其在这儿贫，不如回去加件衣服。”暮雨皱眉。
“……我可是家徒四壁身无长物的穷苦研究者哦？全部家当都在身上了。”
“那就回你那个小黑屋呆着别出来。”
“每天至少要出来看一眼当天的太阳——这不是暮雨君叮嘱我的吗？”
暮雨的眉毛拧得更紧了，“是艾米娜托我传达。”
“结果上是一样的。暮雨君关心了我的健康状况已经是既成事实载入史书了哦。”
“什么史书……”暮雨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，他是在笑吧，卡兹萨想，猜对方的表情他总有九成把握。“我死了，就没人记得了。”
卡兹萨一时语塞。这种时候是不是该秒答“我会永远记得你的！山无棱天地合海枯石烂沧海桑田！”才符合角色设定？可他突然不想开这样劣等的玩笑，只好选择沉默。
所幸一阵寒风吹来，他又哆嗦了两下，不算完全无所事事。
十分难得的，这次暮雨开口了：“你今天起得挺早的啊。”
“起挺早？不是啦，通宵了，等会儿就去睡。”看吧，又皱眉头了。“研究遇到瓶颈的时候通宵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。”
“研究顺利的时候你不也……况且你那个研究本来就——”
“啊啊啊我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饿死啦暮雨君，有没有什么吃的？随便什么给我一点？”
“……只有作战时候缴获的便携食品。”
Jack和Cinque带回来的，一式两份，美其名曰手信。
“什么都行啦。暮雨君亲手给我的东西本身就——等等这次别打胃我胃痛——”
这天下午，卡兹萨一觉醒来，发现自己果然感冒了，他随便抓点药吞了。迷迷糊糊地记录一些无关紧要的数据（这种态度作为研究者太失格，他想），边盘算着明早还要去门口堵截暮雨。
直到因为药效再度昏睡过去之前最后一秒，卡兹萨才想起来，明天是新一轮作战的日子了。
◇
“早安，暮雨君。今天你的状态也很好呢。”
“我呢，今天也还是没有想起任何关于你的事情，和昨天、前天、大前天一样，明天、后天、大后天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那也是理所当然的，因为暮雨君已经死了嘛。”
“但是我还活着哦？暮雨君记得我的事情吗？在暮雨君身边时，我是怎样的？我对暮雨君说过什么？这些事我统统想知道。”
“好想快点见到暮雨君啊。我有好多好多问题想要问你……”
——比如说，为什么每天清晨，只是这样对着一个玻璃罐说话，念着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名字，就会像五脏六腑被搅乱一样难过？
end.
每天卡兹萨走进早已不再是秘密的秘密研究室之后，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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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魔导院正门口向外望，就能轻松地将喷水池、草坪和大道尽收眼底，对于初次见到的人来说，也算得上美景。
而对长期呆在图书馆密室内搞些见不得人的实验几乎从不出门——具体地说是每天6个小时，但谁也没法拍着胸脯说那6个小时以外的时间他就会在户外和陆行鸟进行你追我跑的健身运动——的卡兹萨来说，也是如此。
现在不是授课时间，早起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庭院里，看到他们身上的冬季制服，卡兹萨才察觉到寒意，他的白大褂实在说不上保暖，正打算退回室内，余光就扫到一个不能更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这边走来。
准确来说应该是向大门走来。
“哟，暮雨君，早上好。”卡兹萨眯起眼睛，举手打招呼。
对方只是微微颔首，从他身边快步走过，显然并没有和卡兹萨站在魔导院门口拉家常的意图。
“等等。”卡兹萨在心里读了两秒，转身抓住暮雨推开大门的手。
——啊，碰到了。
他在暮雨有所反应之前（自以为）不动声色地放开手，说：“你带的0组有个戴眼镜长头发的小姑娘吧？”
“你说Queen？”
“她叫这个？这名字真不错……前两天她来问我一种试剂的配方。”嗯，这是真事儿。“帮我把这个带过去吧。”
卡兹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得龙飞凤舞的纸片，递给暮雨。
在对方伸手接过纸片——没能碰到手指——的时候，卡兹萨打了个喷嚏。
向水晶起誓他不是故意的。
“你感冒了？”
“咦，暮雨君这是在关心我吗？没有啦，只是吹了一点风……”
“有一点征兆也要小心注意，已经开战了，不能为了这种小事浪费珍贵的药品。”
那种东西让你们班学生随便刷刷洞窟就有一堆——这种话当然只能腹诽，“嗯我知道，暮雨君关心我又不好意思直说，容易害羞的这点可爱极——”尾音消失于一记正中胃部的干净利落的肘击。
“与其在这儿贫，不如回去加件衣服。”暮雨皱眉。
“……我可是家徒四壁身无长物的穷苦研究者哦？全部家当都在身上了。”
“那就回你那个小黑屋呆着别出来。”
“每天至少要出来看一眼当天的太阳——这不是暮雨君叮嘱我的吗？”
暮雨的眉毛拧得更紧了，“是艾米娜托我传达。”
“结果上是一样的。暮雨君关心了我的健康状况已经是既成事实载入史书了哦。”
“什么史书……”暮雨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，他是在笑吧，卡兹萨想，猜对方的表情他总有九成把握。“我死了，就没人记得了。”
卡兹萨一时语塞。这种时候是不是该秒答“我会永远记得你的！山无棱天地合海枯石烂沧海桑田！”才符合角色设定？可他突然不想开这样劣等的玩笑，只好选择沉默。
所幸一阵寒风吹来，他又哆嗦了两下，不算完全无所事事。
十分难得的，这次暮雨开口了：“你今天起得挺早的啊。”
“起挺早？不是啦，通宵了，等会儿就去睡。”看吧，又皱眉头了。“研究遇到瓶颈的时候通宵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。”
“研究顺利的时候你不也……况且你那个研究本来就——”
“啊啊啊我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饿死啦暮雨君，有没有什么吃的？随便什么给我一点？”
“……只有作战时候缴获的便携食品。”
Jack和Cinque带回来的，一式两份，美其名曰手信。
“什么都行啦。暮雨君亲手给我的东西本身就——等等这次别打胃我胃痛——”
这天下午，卡兹萨一觉醒来，发现自己果然感冒了，他随便抓点药吞了。迷迷糊糊地记录一些无关紧要的数据（这种态度作为研究者太失格，他想），边盘算着明早还要去门口堵截暮雨。
直到因为药效再度昏睡过去之前最后一秒，卡兹萨才想起来，明天是新一轮作战的日子了。
◇
“早安，暮雨君。今天你的状态也很好呢。”
“我呢，今天也还是没有想起任何关于你的事情，和昨天、前天、大前天一样，明天、后天、大后天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那也是理所当然的，因为暮雨君已经死了嘛。”
“但是我还活着哦？暮雨君记得我的事情吗？在暮雨君身边时，我是怎样的？我对暮雨君说过什么？这些事我统统想知道。”
“好想快点见到暮雨君啊。我有好多好多问题想要问你……”
——比如说，为什么每天清晨，只是这样对着一个玻璃罐说话，念着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名字，就会像五脏六腑被搅乱一样难过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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