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gary Mistake

“小赤司？找我有事？”金发的少年拧开门。
赤司征十郎站在空荡荡的社团教室里，指了指手边唯一的椅子。“把门带上，坐吧。”
这把椅子不大，本身黄濑长得就高，坐着颇有些缩手缩脚。
但是赤司这么要求了，他也只能照办。
而赤司本人，只是垂手站在他对面。
“上次的比赛，又是你得分最少呢，黄濑。”在他开口询问之前，帝光的队长语调温和地说，“今天，昨天和前天的一对一，也都输给青峰了。”
“我——”
“现在是我在说。”
赤司依然语调温和——而面无表情地继续道。
“再这样下去，你会输。”
输给谁？如果是指小青峰的话，他好像一直在输，一对一的话，小紫原也不一定能赢得过……更不用说眼前这个人……黄濑有些走神。
“黄濑。”赤司的声音很细，却还是足以把他的意识追回。黄濑还未反应过来，对方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左眼。
“看着我，听我说，黄濑，不许想别的东西，再走神或是移开视线的话……”
他的手指轻轻地阖上黄濑左眼的眼皮，隔着皮肤轻轻按压——是的，不是抚摸，而是按压在那下方止不住转动的眼球。
赤司惯用手是左手，右手上的茧却也不薄。
不用赤司说，黄濑也能猜到他要做什么。
他一向是来真的。
“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呢，明明是这么优秀的眼睛……只用它们看着失败……或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垃圾……不觉得有些可惜吗？”手指微微用力。“不觉得是浪费吗？回答我，黄濑。”
“……是的。”
“乖孩子。”赤司笑了。
黄濑觉得不可思议，不是对于赤司在这种场合下笑出来……而是处于这种场合的自己竟然还能辨认出他是在笑。虽然这笑容只持续了一秒不到。
他的说教（如果这还能被称作说教的话）仍在继续。
“胜利这种东西，就像呼吸一样简单。”赤司的指尖从眼睑移开，一路滑过黄濑的脸颊，下颌，在咽喉部位停下了。“那么连胜利都做不到的你，还能够顺畅地呼吸吗？”
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，黄濑一定会反驳，这只是偷换概念，不值一提——但是面对赤司与其说冷静不如说是空无一物的神情，看着赤司颜色诡谲的双眼……他真的有看着自己吗？还是透过自己，看着什么其他的东西……比如，胜利？
黄濑连咽口水都做不到。
浑身僵直。心脏像是在狂跳，又像是静止了。胸腔被无形的手挤压，仿佛真的被夺去了呼吸的能力。
“赢不了的话，就去死吧。”赤司扼住他的喉咙，在他耳边说道。
在以后的几年里，黄濑凉太一次又一次地体会到失败的痛苦，但是没有一次能比上那一天，在一间小小的教室里的窒息。



end.